李当之摇头道:“汉王有所不知!一般俗药我自不会再亲自采集。只是这一次来参加世子的满月酒席,让我想起这成都附近的西岭山顶之上有一味十分珍贵的药草,便想着顺便去寻找采摘了。”刘谌笑道;“哪里用上如此麻烦啊!我蜀汉虽然现在还算不上强盛,不过珍稀药材还是不缺少的。你需要什么药材,只管找郤正帮你解决便是了。现在你也年纪不小了,这翻山越岭的,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啊

!”

刘谌这说的到是实话,蜀中多山,山中珍贵药材极多。他和李当之名义上乃是臣属关系,实际上则是互惠互利。

可以说,李当之需要刘谌的全力支持与配合,完成自己毕生的心愿与梦想。而刘谌则需要他精湛的医技,保证蜀中军民的生命健康安全。李当之听后,心中有些感动,但是却仍然摆手道:“此药材虽不算奇珍异宝,但是却也极难寻得。一般人药者不知道他的药性,故而视之如野草。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味药草才是我师傅所创麻沸散的关键

药材,缺之则麻沸散难成矣!”刘谌大奇,连忙问道:“莫非李院长已经炼制出麻沸散乎?”一想起当年徙县刮骨疗毒却没有麻沸散的事情,刘谌便感觉到脊梁骨发寒。在这个冷兵器时代,受些刀箭伤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若有麻

沸散的话,以后自己或许会少受不少苦呢!李当之点了点头,又摇头道:“这两年我确曾炼制出麻沸散,但是药剂不多,已经用的差不多了。由于医学院的开设,老夫很难在有时间去寻找此药草了,所以便一直没能再炼制。现在正是忘忧草生长之时

,所以老夫来成都为汉王贺的同时,也是打算就此再采摘一些留做样本,以供学员辨认学习!”刘谌既为李当之这种不藏私,一心不忘传医教学的精神所感动,又十分好奇究竟是何种珍贵药草会有如此大的功效,便试探性的问道:“不知李院长所说药草乃是何物,我也好着人去府库中查找一二,看看

到底有没有!”

李当之想了想缓缓开口解说道:“此草名为忘忧草,单棵生长,株高只有三四尺高。其茎粗壮,整体光滑。其叶子不分裂,叶缘呈锯齿状,茎叶上有白色粉末状物……”

李当之不愧有着药王的称呼,解说的十分详细。可是却听的刘谌有些傻眼了,原来这个忘忧草生长到后期居然还能开花结果,他不由有些急促的问道:“不知道李院长所说的忘忧草,有何药效呢?”

李当之奇怪的看了刘谌一眼,也没有隐瞒的意思,随口说道:“既然名为忘忧草,顾名思义有着让人暂时去除病痛的效果。因而若麻沸散缺此药草,则难成矣!”刘谌张了张嘴,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李当之口中的忘忧草是何物了。由于在后世之中,此物被列为严禁种植和触碰的东西,所以刘谌也曾听过和看过其宣传资料。现如今在李当之的详细描述下,“罂

粟”这个词语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。

翻开历史来看,鸦片罂粟可以说是罪恶的根源,害人不浅。有记载说罂粟是在唐朝时期番邦做为贡品传入大唐。因为罂粟叶片碧绿,花朵五颜六色,所以慢慢被富贵人家作为观赏种植。

唐朝之后,因发现罂粟有着治疗痢疾,解毒等药用价值,所以开始被做为药品种植。直到明朝以后,中国人才开始慢慢懂得了鸦片的生产与制造。

事实上,罂粟在唐朝以前华夏就已经有地方生长了。只是因为其大多为野生,对其认知有限,所以并没有详细的官方记载罢了。

“李院长,你可品尝过这忘忧草?味道如何!”刘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当之看,在等他的回答。

李当之微微一愣,随即笑道:“我虽然没有神农尝百草的气魄,但是对于这种早已经被家师验证过无毒的草药,却也曾口尝过。至于它的味道嘛,嗯,有些苦涩。”

“无毒?第一次听说罂粟无毒。这可是慢性毒药,吃多了,毒不死你。”刘谌在心中腹诽着。因为罂粟的药用价值有多高,他不清楚。可是罂粟的毒害有多大,刘谌可是有着无比清楚的认识。

其实这也难怪,毕竟罂粟原本就有镇痛的医药价值,若想提取成毒品,那也是需要加工提炼的。直接口嚼罂粟的话,自然会有些苦涩了。

“那你可知道这忘忧草若食用过量,服用者会是何种症状?”刘谌深吸了一口气,问道。

李当之摇头道:“这种忘忧草极其稀少,且吃起来苦涩,又如何会多食用!”

刘谌旋即又道:“既如此,李院长为何不移植一些呢?”刘谌愣了愣,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麻沸散会失传的另一个原因了。或许这跟罂粟这个主原料稀少难见有关吧!而等到后来罂粟被做为贡品传进华夏,被广为人知的时候,却已经没有人知道麻沸散的配方了

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刘谌,李当之试探性的问道:“莫非汉王亦知此草的特性?甚至知道食用过量有何副作用吗!”

刘谌很想说自己太知道了,只是李当之都说这药极其稀有,就有些不好解释自己如何了解的这么清楚了。“呃,我曾在一本古书籍中看到过关于此草的记录。书上说,此草可开花结果,将果汁提炼后制成药丸。少服可以镇痛,多服则会使人有种飘飘欲仙的地步,甚至成瘾。而长时间过量吸入,则命不久矣!所

谓是药三分毒,大慨就是这个道理吧!”刘谌解说道。

这回轮到李当之吃惊了,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道:“居然有此事!家师却不曾告知我矣!”神医华佗都不清楚药草特性,我如此清楚的说出来,是不是说明我比华佗还厉害啊!想到这里,刘谌不免有些洋洋自得起来。可是忽然间却又听李当之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道:“汉王,老夫有个不情之请,还望汉王能够应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