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谌此次仅仅带了十余名战将前来会司马炎,眼看司马炎违规想要群殴,当即拨转马头,带着众将调头就往城中跑去。这到不是说他们将少怕被数十员晋将围殴,而是怕自己在被围时,晋国的大军又围拢

上来,那时候他们可就真的插翅难逃了。

“特么的!真窝囊,明明咱们打了胜仗还要跑,这是什么世道啊!”关鹏刚一进城,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。

“嗖嗖嗖”,城门楼上的刘杰指挥着弓弩手,对着追逐在后的晋军一阵猛射。随着上庸城门缓缓关上,这才使得晋军停止了追击。

刘谌也没有想到司马炎居然这么没有品,不过在怎么说己方这次出击也算是沉重打击了晋军的嚣张气焰,树立了自己的威名,也算值得了。“陛下,今日咱们暂且撤兵吧!”王濬强忍丧子之痛对又要瞎指挥的司马炎劝道。其实他也有些不能接受司马炎这种近乎无赖的行径,哪有单挑打不过人家,就马上用大军驱赶对手的道理啊。毕竟这多少有

些好说不好听吧!司马炎恨恨的说道:“今天算便宜刘谌了,明天定要踏破这小小的上庸城!”他也知道作战讲究一鼓作气,己方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不说,将士们的士气还被接连打击了,实在是不适合这个适合再发动猛攻了

随着王濬鸣金收兵之后,原本已经攻击到上庸城下的晋军如潮水般的退去,那速度之快,犹胜往日。由此也不难看出此时的晋军确实兵无战心了。

“真没有想到今天晋军会如此草草的便退兵了,主公出手,果然非同凡响也!”刘杰敬服道。

由于刘谌解决了晋军投石车阵带来的巨大烦恼后,刘杰顿感轻松了许多。同时也是由衷钦佩自家主公能力非凡,原本今日应该少不了一场恶战,却就这么烟消云散了。关鹏颇为叹息的说道:“可惜让王濬老儿躲过一劫,白白让他儿子做了替死鬼。”看得出来,关鹏对于王濬前些阵子指挥晋军围攻上庸,打得他们颇为狼狈的事情,还有些耿耿于怀。若不是当时被宁随抢了

先机的话,他恨不能手刃王濬父子才痛快呢。

刘谌轻笑道:“真正的战争不过刚刚开始,司马炎必然会卷土重来,明天开始我们将面临真正的考验!想要杀敌立功,有的是机会呢!”

刘杰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:“主公所言即是!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休整,以应对明日司马炎大军疯狂的猛攻才是啊!”

说到这里,刘杰又轻叹了一口气道:“真不知道东吴盛曼会不会出兵策应我们,如果他坚守不出兵的话,光靠我们在这些兵力,想要完全击退司马炎恐怕并不容易啊!”

众将闻言默然,刘谌轻轻点了点头,目光不自然间转向了建平郡方向。这一刻他也只能赌了,赌盛曼看到自己的书信后会出兵。

“父亲,您有什么打算呢?”建平郡安南将军府里,盛纪轻声问沉默不语的盛曼。就在刚才,盛曼再一次接见了蜀汉的使者。要说之前刘杰曾经派过一次使者,请求盛曼兵出建平郡,袭扰晋军后侧。当时盛曼权衡利弊之后,以东吴后方遭受山越袭击实情告知,再辅以晋荆州刺史杨肇大

军再侧为由,婉言回绝了他的请求。

只是盛曼没有想到现在刘谌也派使者来了,而且还带着一封亲笔书信,书信中言辞恳切的表明了两国唇亡齿寒的道理,让他不自禁便想起了几年前在永安时,刘谌的说辞和便现在表达的大意差不多。

每当忆及此事时,盛曼除了有一丝丝的羞赧外,剩下的便是自觉欠刘谌一条命或者一个人情没有还清。“唉,那刘谌当年放了我,我至今尚未偿还。眼下他亲至上庸,身处险境之中。我若不出兵援救的话,心实不安啊!”盛曼长叹一声道。光从这一点来看,盛曼虽然武艺和统帅并不算多出众,可是这忠义却

值得人赞叹。

盛纪皱眉道:“孩儿知道父亲重情重义,可是此前蜀汉出兵东三郡的时候,您可是诚心诚意的出了大力啊!欠刘谌的人情,也算还过了。”

盛曼微微摇头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!为父奉命协助蜀汉攻击东三郡乃是为公,而刘杰特意将陈骞人头这个大礼送于我,不管是处于何种目的考虑,也算还我一个人情了。”盛纪叹道:“即便如此,可是眼下杨肇大军在侧,敌将石苞又屯兵驻扎在沔水河畔,想要出兵援救蜀汉谈何容易啊!更何况陛下现在严令我等坚守荆州一线,明确告知短时间内没有派援军前来的可能了,要

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即可。”盛曼沉声道:“杨肇兵不过万,很显然是佯攻牵制我军,使我军不得救应东三郡。至于石苞所部五千人马,不足惧矣!只要我水军顺水而下,在中途登录袭扰沔水两岸的晋军,使其不能安心全力攻击东三郡

即可。”

说起来,杨肇大军不过万余人,来到建平郡后,选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直接就地驻扎。不仅没有半点攻城的意思,反而摆出一副坚守营寨的态势来。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吴又是攻击的一方呢!这要是换在平时,盛曼早就会挥军杀上去,将这些侵入己方地境的晋军赶出己方势力范围内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,东吴后方出事。只要晋国不趁机攻击自己,就已经阿弥陀佛了。盛曼又岂会顾及到晋军在

城外安营扎寨呢。就算是要对付这帮子晋军,那也得是在己方后方稳定之后啊。

盛纪犹豫一下,道:“若晋水水军阻击我军怎么办?一旦因我军损失过大而使得建平郡有失的话,陛下知晓您是因为擅自出兵的缘故,定然会责怪父亲的啊!”盛曼闻言,轻轻摆手道:“晋水军不足虑也!若敌战船众多,为父避之。若敌战船少,为父则吞之。至于陛下的态度现在谁也说不清楚,至少从表面来看,陛下还是十分重视吴蜀联盟,或者说是在意刘谌这

个挂名女婿的。一旦他有失的话,我也不敢肯定陛下会作何想法。”

盛纪仔细思索一番后,也暗觉盛曼说的极有道理,也就不再发表言论了。

于是,盛曼一个人又陷入了纠结与挣扎之中。好半晌后盛曼狠狠一拳砸在书案之上,对着有些愕然的儿子说道:“今夜我军便出城袭营,杀杨肇一个措手不及!”盛纪情知自己父亲已经有了决断,当即躬身领命,去准备今夜战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