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必亲眼看着儿子被抓,心中哪能不着急。要说刘必子女虽然不少,可是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。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,他纵有万贯家财,又有何意义。

“刘杰,你莫要欺人太甚!”刘必此时也牛不起来了,双眼赤红的大声叫道。

刘杰冷笑一声,道:“今日要么你跟我一起走,要么你就准备替你儿子收尸吧!”

刘必也急眼了,歇斯底里的吼叫道:“刘杰,你休要猖狂!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!把我惹急了,你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!王县尉,你还不动手,更待何时!”

站在人群之后的王县尉,早就发现县衙门口的刘杰和刘必了。只是看他们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,所以并没有露头。可惜最终还是被眼尖的刘必看到了。

“呃,这个……”王县尉被刘必当场点名之后,也不好在缩在人群后面了。无奈之下,只得硬着头皮,带着众官兵挤到了前头。面对一个太守和一个县官,他感觉十分的为难,连刘谌等人也顾不上了。从理性上来说,他应该选择支持刘杰。可是从情感上,甚至从利益上来说,他必须无条件的支持刘必。因为一旦刘必垮台了,他也

会跟着完蛋。

“这什么这,还不将他们全部拿下!”刘必不满的咆哮道。

刘杰见状,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:“王县尉,要知道你是朝廷命官,不是刘必的家将!你若敢动手,就形同造反!”

王县尉本来还打算硬着头皮暂时将刘杰他们抓起来,听他这么一说,又蔫了。愣在那里一时站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刘必忍不住破口大骂道:“你这个蠢货!老子要是完蛋,你以为你还能久活吗!”

王县尉吓了一激灵,这才反应过来。他在不犹豫,微一拱手道:“刘太守,得罪了!”

说完,王县尉倒退两步,大手一挥道:“将刘太守一方的兵器缴了。”虽然王县尉说的很委婉,但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而能在梓潼县衙当差,这些官兵自然是忠于刘必一派的人。

原本人数就略占下风的刘杰一众,现在由于王县尉倒向刘必一方,人数上已经完全处于下风。若真动起手来,即便不会落于下风,也绝对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。

刘杰也是做梦没有想到刘必居然敢公然率部进攻自己,一时也有些举棋不定起来。毕竟一旦动起手来,不仅会伤及无辜百姓,而且会引起梓潼郡彻底的内乱。

就在这时,原本还在静观其变的刘谌,再也忍不住了。他带着陈忠等侍卫,挤出人群,大声喝道:“都给本王住手!难道你们真想要造反不成!”刘谌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,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刘杰最先反应过来,他脸上先是一惊,随后又满脸羞愧的拜倒于地道:“属下参见汉王,祝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他也是没有想到刘谌居然不在成都,

会微服来到梓潼。

虽然在场中认识刘谌的人只有刘杰一个,但是有了他的带头确认,刘杰带来的亲卫以及围观百姓们,均是口呼汉王千岁,跪倒于地。

刘谌并没有说话,只是目光凌厉的扫向了处于懵懂状态的刘必,以及仍然站立不跪的刘必一派官兵。刘必只觉大脑“嗡”的一下,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谌居然会在这个时候,出现在这里。当然就算他没有见过刘谌,也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刘谌是假冒的。因为即便是刘杰,也不敢当众公然开这种大逆不道的

玩笑。

离得最近的王县尉双腿一软,直接跪了下来。他之前就意识到刘谌身份可能不简单了,却没有想到会不简单到这种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
刘必被王县尉的举动惊醒,略作犹豫之后,也是快步来到刘谌面前,在刘谌面前不远不近之处时,跪倒参拜道:“下官不知道汉王驾到,罪该万死!”

随着刘必的跪拜,他的手下一众全部跪倒在地。就连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刘坚,此时也只有跪地磕头的份了。

刘谌现在基本已经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,尤其是刘必刚才逼迫王县尉抓刘杰那一幕,已经深深的刺激到了刘谌。让他无比震惊与愤怒的同时,也是打定主意,这个刘必绝对不能留。

“罪该万死就不必了!本王姑且不论你之前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赦之事,但是单凭刚才你令部下公然围攻刘太守这一点,就足以构成死罪了!陈忠听令,将刘必拿下!”刘谌凛然正色道。

陈忠大声领命,刚想上前将刘必拿住。却见刘必猛然站起身来,退到众官兵之后,大声叫道:“且慢!汉王,你不能杀我!”

刘谌眼见与此,更是怒火中烧,怒极反笑道:“本王为何不能杀你!”虽然他不是名义上的皇帝,但是身为摄政王,想要杀一个犯法的县令,还是完全可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