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面容阴沉,蹲下身来一把掐住了苏羽仪的脖子:“朕年纪大了,总会不自觉的少造一些杀孽,可若是有人拎着脖子向朕的屠刀口上撞,那朕也不介意一刀砍下去。你肚子里怀着的是朕的子嗣,若他是怪

物,那朕是什么?”

喉咙被死死地卡住,苏羽仪徒劳的张着口,犹如被抛到岸上的鱼,之前的癫狂和恨意退却,只剩下濒临死亡的恐惧:“皇上,臣妾知道错了,求皇上饶命……”懿德长公主看着皇帝手背上暴露出来的青筋,不由得劝解道:“皇上,何必为了一个后宫嫔妃生这样大的气?现如今,李贵妃不是掌管着后宫中的事物吗?嫔妃不懂事,交给她重新管教,学习规矩就是,气

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。”

李贵妃和齐贵妃也匆忙的赶了过来,进门之后,略显慌张的跪地对皇上行礼。

皇帝松开手,将苏羽仪扔到一旁,眼神中满是一片冰冷的厌恶:“李贵妃,苏羽仪身为后宫嫔妃,却出现在了君瑜的新房中,还差点害了瑜王妃,你这个后宫是如何管的?”

李贵妃连忙请罪:“臣妾今日参加瑜王的婚宴,心中实在是太过高兴了,以至于贪杯多喝了两口,对后宫的管辖疏忽,还请皇上降罪。”

“这么说来,是怪瑜王不该在今日成亲,让你高兴了?”李贵妃心中猛地一沉,她方才那样说只是推脱之语,提醒皇上今日宫中的事情多,一时间疏忽也是难免的,可皇上却抓着不放,似乎一定要惩处她才行,这样的状况让她心中没来由的发慌:“皇上,臣妾不

是这个意思。”“今日君瑜的婚宴上,老大君崚就百般为难,而你又管理不好后宫,纵容着月嫔闯入新房差点刺伤瑜王妃,如果不是君瑜和君钺来的及时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朕钦定的儿媳妇,在成亲当天被朕的嫔妃杀死

了,你这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,朕的后宫不安宁,朕选人的眼睛是瞎的?”

李贵妃深深地吸了口气,脸色阵阵泛白:“皇上,臣妾冤枉,臣妾在管理后宫上的确一时间疏忽,但若是说臣妾故意纵容,那全然是子虚乌有啊,臣妾和齐贵妃情如姐妹,一直将君瑜视作自己的孩子……”

“呵,这话说出来,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?”

崚王意识到不对劲儿,连忙上前请罪:“父皇,儿臣之前并非故意为难二弟,只是觉得月嫔娘娘肚子里怀着皇子,如今受伤,说不得我未出生的皇弟会有什么闪失,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,请父皇明鉴。”齐贵妃进门之后,便叫了太医沉默的帮着闵芳华处理伤口,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来:“君崚,相比于还未出生在月嫔肚子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孩子,瑜王这个和你年纪相当,相处多年的二弟,不是应该感

情更为深厚吗?怎么听君崚你的意思,似乎是为了月嫔肚子里的孩子,连自己相处多年的二弟都不顾了,难不成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格外的重要?”

此言一出,皇上骤然沉下了面容。

李贵妃猛的转过头来,头上戴着的珠钗翠玉互相碰撞,发出阵阵响声:“齐贵妃,我知道,你看到芳华受伤心中不虞,可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诬陷人。”

齐贵妃面色冷淡:“我只是询问君临哪个弟弟比较重要,怎么李贵妃姐姐就这么大的反应,是我说话说歪了,还是你自己想到其他地方去了?”皇上的年纪大了,宫中已经多年没有嫔妃怀孕,苏羽仪当初有孕的时候就隐隐的有流言蜚语,不过长公主来往宫中,谁也没敢出头传闲话。现在看崚王那么紧张的样子,的确像是有什么内情的,毕竟苏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