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震怒,金殿之上跪了一地。

“朕不管你们平日里如何相争,现在天灾当前,百姓哀嚎犹然在耳,谁若是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脚,不管是谁,朕统统剁了你们的手!都听明白了吗?”

“儿臣(臣等)明白,请皇上息怒。”

“户部尚书,立刻拟定章程写成折子递上来,即日起,从朕这里开始削减份例,减少宫中各项开支,除懿德长公主一切照旧之外,其余皇子、嫔妃、官员按照品级依次递减……”

这一场朝会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,崚王和晋王各自回府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而后一边吩咐府中减少份例,一边召集各自的心腹,商议着接下来的章程。只是,还没等他们商议出个结果,顺天府大牢之中的苏瑾忽然招供,说是知道这次临江决堤的内幕,说江水决堤不是天灾,而是京都之中有人为了毁掉盐税亏空案的证据,故意让装着盐税税银的船只沉没

在了临江之上,为了防止人到江上打捞沉船和官银,这才暗自炸毁江堤,彻底的将证据毁掉。

此话一出,惊得沈炳槐一身冷汗,不顾天色已晚,立刻进宫面圣。

晋王听到这个消息,心中恼怒万分,不停地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子:“那个苏瑾,就不能想办法让她闭嘴吗?”一旁的心腹谋士为难的摇头:“之前刑部大牢之中毒杀邹敏和杨廉,已经惹得皇上震怒,下令刑部彻查。不把苏瑾关押刑部,为的就是防止有人灭口。顺天府是沈炳槐的地盘,被他清理的极为干净,而且,

对于苏瑾这个重要的人证,他日夜派人轮流看守,根本找不到空档。”晋王微微抿着唇,沉沉的叹了口气:“早就知道江南盐政是个大坑,可还是受不住诱惑的跳了下去,现在想要爬出来,就只能拉过其他人垫在脚下,盯紧了崚王的一举一动,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在父皇面前

进谗言。另外,传令临江城知府,一定要亲自确认钺王的生死,消息确定之后立刻传给本王,不能有丝毫的耽搁。另盯紧了瑜王,想办法搅乱他的赈灾。”

“是,王爷。”晋王从一侧的小桌案上端起一杯酒,放在唇边微微的抿了一口,清冽的酒香在口舌之中徘徊,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:“只要晋王不能顺利赈灾,本王就能及时的帮父皇分忧,将这份功劳抢过来,另外准备一

份厚礼,送到懿德长公主的府上,长公主对待钺王极为疼爱,现在四弟生死未知,我这个做皇兄的应该替他关心一下长辈。”

“是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
吏部尚书集合着有赈灾经验的官员,共同拟定了这次赈灾的条例,而后上折子禀奏给皇上。皇上看完之后,将瑜王叫到跟前,仔细的和他说了一个时辰,这才让他动身,出京都赶往临江城。瑜王在宫中的时候就派遣了内侍公公到沁芳园去看望沐云瑶,想着她现在应该知道了消息,说不准会有什么话或者书信,想要让自己带给钺王,可等他出宫之后见到前去询问的内侍,却得知到达沁芳园之

后,根本没有见到沐云瑶的面。

瑜王想了想,微微的摇了摇头,不再继续耽搁,翻身上马快速的带着人手疾驰出京。前前后后耗费了六日的时间才将赈灾的事情安排妥当,懿德长公主进宫之后,看着满脸疲倦的皇帝,不由的轻声劝解道:“皇上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了,可不能这样没日没夜的劳碌,手底下养着那么多官员

,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为皇帝分忧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