钺王一愣,随即起身,大步走到屏风外侧的椅子上坐下。

沐云瑶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快速,略微愣了一下才回神,起身将衣裙穿好,擦掉头上的冷汗,舒了口气之后走了出去。

钺王端坐在椅子上,手指摩挲着长剑的剑柄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沐云瑶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,起身走到桌案后面去拟定契书,笔尖接触到纸张的刹那,她忽然一顿,眼中一道狡黠的亮芒闪过,紧接着用钺王的字迹将契书写好。

为了这一首字迹,她要分出去霓云坊三成的银钱,可以说这首词是她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,既然如此,她决定了,今后如非必要,都不会再换笔迹!

看到契书上的笔迹,钺王扫了沐云瑶一眼,却是没有说什么,接过笔签上了宁四爷三个字。

“四爷,您这样可就有些不厚道了,我给您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三成利润,您只留下宁四爷三个字,这天下姓宁排行第四的可多了去了,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,我到哪里去找人?”

“你待如何?”房间中没有印泥,沐云瑶眼神一转,从梳妆台上拿过一盒胭脂,直接抓住钺王的手在胭脂上一抹,快速的按在了契书上,而后快速的将契书收回来:“四爷,多有得罪,此举也是防小人不防君子,四爷您君

子之姿,想来不会介怀的吧?”

钺王垂眸看了一眼手指上的胭脂色,并没有强行将契书夺回来,眼前的沐云瑶,有几分胆识,但还逃不出他的手段。见钺王没有恼怒,沐云瑶重重地松了口气,痉挛成一团的心慢慢的放下来,虽不愿意承认,她对钺王是有些忌惮甚至恐惧的。若换了晋王或者苏家人,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进行周旋,唯独面对钺王,总感觉

头顶有一柄寒刃,随时都会落下来。“按照契书上的内容,每月月底我都会把三成利润分出来,不知道应该送到哪里?”好不容易绑住了钺王,自然要人尽其用,他的封地可是在粤西,若是人走了不留下联络的方式,今后用到他的时候该怎么

办?

“隔壁锦绣园去找秦管事。”

隔壁?沐云瑶一愣,难道说隔壁的锦绣园竟然是钺王的产业,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吧?怪不得,他能够这么快便找到自己。

“还有一件事,四爷,当初在下堰村后山,您从我脖颈上拽走了一根红绳,绳子上穿着一个小香包,虽不是贵重之物,但却是娘亲,精心准备,还请四爷归还。”

“丢了。”

丢了?沐云瑶心中难受,那是娘亲从她满月那日给她戴上的,这么多年不离身,在爹爹过世之后,她每天晚上都要握着那个小香包才睡得安稳,没想到却被钺王给弄丢了。

“四爷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件信物,以后,我联络秦管事也方便。”

钺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,随即从怀中拿出一物扔过来。

沐云瑶下意识的接在手中,是她那日从钺王身边拿走的匕首,不过配上了刀鞘,看看半尺有余,用来防身极为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