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听到了动静,来到外头,正好看见了沈瑄和云氏他们来了。福伯上前来行礼,“国公爷,夫人。”

“阿福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这府里,还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儿?”云氏一见到福伯,脸色就难看起来。因为福伯是许氏的陪嫁,对许氏忠心耿耿,这个人,很难对付。

福伯笑了笑,“小的一直都是跟随三少爷的,如今三少爷又把小的调到侯府做管家了。这不,三少爷要成亲了,前日国公爷已经发话,让三少爷搬出去。三少爷吩咐我们,赶紧往外搬,也好腾出地方来,给五少爷他们住。”

福伯一边跟云氏说话,一边朝后面打手势,让身后的人去把沈鸿骏还有老国公他们请来。对付沈瑄夫妻,必须得老国公出面,要是沈鸿骏直接跟父亲顶着来,怕是会留下把柄。虽说眼下也是闹得不可开交了,不过能避免,还是尽量避免。

福伯身后的,自然是他的两个儿子。这俩人都机灵的很,一见父亲打手势,就知道该怎么做了。两人也不用商量,各自就去办事了。

不多时,沈鸿骏就过来了,见到沈瑄和云氏,沈鸿骏眼中不由得阴郁了下来,“国公爷,夫人,这里要搬家了,闹哄哄的。两位到此可要当心,别被下人们不长眼给碰到了。”

沈瑄听见儿子竟然不管自己叫父亲了,不由得大怒,“逆子,见了父母,也不知道上前请安了么?”

沈鸿骏冷笑,“父亲已然不当我是儿子了,我若还是死皮赖脸的往前凑,岂不是更让父亲生气么?索性不如离得远一些,等父亲消气了再说吧。”

沈鸿骏的话,差点把沈瑄气了个仰倒。他自然是不把沈鸿骏当儿子看了,可是被儿子这么当面说,他这老脸哪里还下的来?

“逆子,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搬家了,我是让你滚出国公府,可没说让你带着这些东西走。你尚未成家,所有的财物,就应该是国公府的,如何能让你这样便带走了?”沈瑄拉下脸来,直接说起了这些东西的处置。

沈鸿骏眼中嘲讽加深。就说么,这云氏觊觎他的东西,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,哪里肯如此轻易的放过了?

“这些东西,有我母亲所留的嫁妆。我朝律法,女子嫁妆,皆由其子女继承,旁人不得侵占。当年我还在年幼时,就由祖父母与外祖父母一起,双方照着单子归拢封存,留给了我。既然是我的东西,为何我不可以带走?”

“其余的,是我领兵打仗所得。我战场厮杀,几经生死所获得的东西,连先皇和陛下都不会过问的。难道父亲还要侵占不成么?当初儿子得胜归来之时,可是每次都送给父亲很多好东西呢,怎么?父亲全都忘了不成?儿子这里还有礼单,父亲要不要过目一下,省得全都忘到脑后去了?”

沈鸿骏这话一说,沈瑄和云氏也想起来,当初沈鸿骏打仗归来,真的是送给了他们不少的东西。那时沈鸿骏还一心讨好沈瑄,故而打仗得来的金银财宝,半数都送给了沈瑄的。

沈瑄被儿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,这些年,其实沈鸿骏真的没少孝敬他。只是,他心里总是对沈鸿骏不喜,也就自动的将这些事情遗忘了。如今被儿子提起,他这脸上便挂不住了。

“我是你父亲,你孝敬我,那是应该的。”沈瑄气呼呼的说道。

“是啊,儿子也没说不应该。不过,父亲好像是有五个儿子吧?不知道我的那几位兄弟,也曾同我一般,孝敬给父亲那么多的财物么?”沈鸿骏早已经是死心了,对于父爱,他已经不再期盼。此刻说出来,也是浓浓的嘲讽。

沈瑄的五个儿子,除了沈鸿骏之外,便没有一个是有能耐的。老大鸿骥,软弱窝囊。剩下的几个,也被云氏养的骄纵跋扈。一个个都是花钱的祖宗,却没有哪个有能耐像沈鸿骏一般,挣来大笔的财富。

沈鸿骏这样问,沈瑄真是无言以对了。剩下的儿子,成日的就知道跟自己伸手,哪里还送给他什么东西啊?

“你那么出息,孝敬父亲是应该的。”最终,沈瑄也就是咕哝出这么一句来。“再说了,你的东西,本来就该归在公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