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色的龙马拉着巨大的犀角雕琢而成的的云车,左右赤着上身,面上纹着奇异花纹的巫士手里各自拿着古朴的石矛。

云车上坐着身穿白色蝉衣的公子,面容俊秀,俊美无双。

他的怀里还抱着瑟,时而有丝丝弦音传出,淡雅清心。

“还有多久到大壑?”公子仿佛对着空气问了一句。

原本空无一物之处,却有声音传出。

“再有半日功夫吧!”

“还请忍耐一些。”

如玉般的公子,脸上露出一个颇为阳光的笑容:“好的,如果半日后不至大壑,我就摘了你的脑袋,用来喝酒。”

那原本徐徐奔行的龙马,猛然发出一声如龙如马般的嘶鸣,惊起了四周的鸟雀。

脚下云烟顿生,甩开蹄子,与一朵朵浮云之间,更加快速的跳跃飞腾。

不到两个时辰,云车便飞入了巨大凹陷的大壑。

然后笔直的朝着帝墟驶去。

而帝墟之中,原本一处废墟处,竟然已经重新屹立起了一些新的建筑物。

虽然还比较粗糙,却已然可见一番雄浑的气魄。

以往的少昊国旧人,不忍多见伤痛,却又嫌弃麻烦,就任由帝墟荒芜,没有任何的打理,更没有半点重塑它的愿景。

但是之后不同了。

楚河说服了重禄,告诉她。

在废墟上,再建立起新的城市,确实更加艰难,并且花费巨大。

看似是十分划不来的一件事。

但是,如果她重新修建起了城市,将废墟变得真正繁华,让少昊国的火种继续燃烧。

那么她就将真正的主宰大壑,继承少昊国所遗留的一切。

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。

这种名义上的‘大义’名分,看不见、摸不着,仿佛一点重量也没有。

但是有些时候,它的关键性,却又是那样的重要,并且必不可少。

当然,这个道理,这个时代的人,知道的人还很少。

所以才会任由帝墟荒芜,没有半点打理的心思。

这倒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愚蠢。

只要懂得思考,就没有绝对的愚蠢。

经历了太多,楚河早已学会了不要小看任何人。

说不准某些被遗漏的,误以为是龙套的小咖,就会让你吃个大闷亏。

但是,文明的落后,讯息的不曾普及,还有见识上的差距,却像是枷锁,一重重的压在了智慧之上。

上古的先民,大多数是在自己的生活和经历中总结智慧。

而楚河则是已然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。

瓤就躺在一座巨大石庙的外面,似乎正在呼呼大睡。

自从被楚河豢养以后,他就过上了安逸的生活。

不必追着太阳奔跑,日夜不停,直到生命的终结。能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,对于他而言,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
除此以外,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担忧或者思考的。

而石庙之中,重禄身穿着火红色,不知名妖兽的皮毛制成的半身软袍,依旧赤果着长长的美腿,手里拿着两把楚河送她的火焰弯刀,双刀急舞,刀光粼粼,照耀的整个石庙一片赤红。

半响之后,重禄收刀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