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

“一百万美元,一次性付款,还是占股份?你自己选吧。”李书文抛出他给的选择。

李阳最后还是选择了分股份,外伤药的百分之三十股份。两人为了所占股份的比例,你来我往,据理力争,最后还是李书文见李阳眼眶都红了,才认可这个份额。看着李阳揣着药方欣喜的走了,李书文打开抽屉,将剩余的九张药方收进储物戒,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到。

第二天,他早早的起了床,在家里吃过早餐,才骑着自行车在寒风中赶到学校。教室里没有暖气,只有私人带来的小炭炉,李书文一进去,就闻到一股冲鼻子的焦臭味。打眼一瞧,小炭炉上都是穿着袜子的脚丫,碳烘袜子的味道和着烧炭的煤烟味,实在是......让人想冲到外头冷静冷静。

李书文这时候庆幸自己拥有封闭五感的能力,能够随心所欲的封住自己的嗅觉,让他免受摧残。不过其他没有这个能力的人可就不好受了,像李书文他们班的女同学,即使带来炉子,也不会拖鞋烘脚,只会放在膝盖上暖暖手,爱干净受不了刺鼻气味的女同学可不会任由男同学烘脚。

虽然室内开了两条正对着的窗户缝,但是这只能保证空气流通,换气的效果就不太好了。

“哎呀!你们男同学能不能不要烘臭脚丫子?这可是公共场所,不是你自己家,不是宿舍,你们能不能文明一点!”泼辣女同学皱眉叉腰,指着全班在烘脚丫子的男同学道。火爆脾气虽然能吓倒一部分男同学,但是仍然有人不理不睬。

“喂......你!你们耳朵聋了?”女同学跺跺脚,满脸受到屈辱的表情,见这些人不为所动,更是面红耳赤,站了会,等上课铃响了,只能坐下生闷气。

上课铃响起,老师进来了,老师好像闻不到这气味似的,一脸镇定。讲起课来,滔滔不绝,鞭辟入里。这下没人关注什么气味了,都认真的汲取老师的知识。

相对于其他正常人,李书文却能发现一些其他人发现不了的东西。比如,他可以看到老师在竭力忍住呼吸,忍到脸色涨红。后来还时不时出几个题目给他们做,而他则是打开门出去了,出门之后他就不知道了。

直到教室里有同学晕倒,送到医务室,医生说这名同学是被熏晕的,才禁止男同学猖狂的行为。

李书文认为主要还是这名同学坐的位置不通风,而且对气味特别敏感,才会情况这么严重。

上完课,肚子饿了,但是李书文却一点也不想吃午饭,早上的记忆还在脑海里存留,那股气味还在刺激他的神经,现在即使肚子饿的咕咕叫,他也没有胃口。

今天一天的满课,李书文中午没吃饭,下午上课没精神。集中不了精神的他不由开始左顾右盼,用前面同学的身体遮挡一些视线,李书文看向窗外。窗户上布满凝霜,让视线不能穿透,所以李书文只能透过缝隙看窗外的景象。

呼啦啦动摇西晃的高大树木,惨白阴沉的大片天空,从教学楼旁边走过抱胸的学生,入目的都是冷色调,没有一丝暖意,似乎一切都变得冷凝。李书文的眼眶也让风吹的干涩,他眨一眨眼睛,让它重新凝结出泪水,滋润滚动的眼珠。舍弃外面的广阔视线,视线转移,李书文看向教室里的众人。

前方高台上的儒雅老教授正看着他的学生,恨不得一股脑的将知识塞进他们的脑子里,其中迸发出的热情也影响到了底下的学生。所有的学生都端坐在座位上,眼神集中在教授的脸上,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思索与激动。每一张脸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,让人暖到心坎里。

下课,同学们都在讨论学习的话题。李书文走出教室,到外边看看,呼吸新鲜空气,直达快要上课才进来。

“李书文,你刚才上课是不是开小差?”一个脑袋从左边伸过来,脸上的神情严肃。

李书文侧头看了他一眼,十指纤长骨节匀称肌肤仿若羊脂白玉的双手覆在书上,漫不经心的翻到讲课的那一页,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平调。

“嗯。”是啊!我刚才开小差了,还有什么事?

“你......你怎么能浪费这得之不易的学习机会?好不容易才能上大学,你......居然还不珍惜!”看着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他痛心疾首。

“李书文,你作为一个男人,要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,不能让你的亲人失望!”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把他自己都感动了,再看说教对象......好家伙!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。

“孺子不可教也!”此人‘哼’一声,就不理李书文了,专心看书。

李书文此时因为肚子空空心情不好,整个人都懒得动弹,连话都愿意多说俩句,思维都变得慢吞吞。等到放学,他迫不及待的骑上自行车回家了,实在是太饿了!

时间流逝,1979年第一个学期过去,再次回想起那个冬天的事,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,今年暑假,李书文除了履行黄老虎的承诺之外,他还要正式开始行医,跟着老药师做游医。

老药师在他放假的那天让小张带话给他,说有事要商量,隔日李书文去医院找老药师的时候,老药师就通知他,他暑假准备做一趟说走就走的铃医,问李书文愿不愿意跟着。

“老师,我想跟着。出发时间定在几号?去哪?几天?”李书文看着老药师整理药柜,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,这是一次实践的机会,而且还有老药师的指导,他想去。

“尽快出发,可能得一个多月,至于去哪,走到哪是哪,最后我们再乘车回来。”老药师转身,看着徒弟说到。此时老药师沧桑的脸上尽是洒脱随意,显然这事他并不陌生,可能之前他就实行过这个计划。